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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富斌:给历史教育一些情怀

发布时间:2022-10-26 14:54:24

本刊记者_张蕊_李怡霏  郭富斌供图

 

在郭富斌心里,历史是一个又一个的画面。有颜色,甚至有味道。

跋涉至西安,古城之炎热,白露已过仍觉不出凉爽。在郭富斌的办公室里,与之对坐,聊人,聊历史。忆起往昔,郭富斌用了两个字:苦难。

 

摸着历史的痕迹长大

1964年,郭富斌出生于陕西蓝田县,秦岭北麓。蓝田很出名,郭富斌出生的这年,科学家在这里找到了距今115万年的猿人头盖骨化石。可是,蓝田在郭富斌心里,却像是“中世纪的汉朝”。20世纪70年代,在蓝田,没有一点工业印记。(此处一点改为“多少”)

坊间有说,陈忠实的小说《白鹿原》即以蓝田为原型。“原”,是关中平原的地貌之一,上面平,下面旱,生活穷苦。除此之外,还有“川”,县城立在川道上,可见富庶。“岭”,山岭地区,亦不富裕。郭富斌的家,则在“川”“岭”之间,称为“半岭地区”,是个过渡地带。

郭富斌家8口人,爷爷,奶奶,妈妈,两个妹妹和姑姑,爸爸常年外出劳动(改为“在外面工作”)))。这种家庭结构,术语称为“一头沉”。今天还有很多留守儿童,也属于这种情况,只是在郭富斌小时候,粮食是要靠种的,家里没有劳动力,自是吃不饱。

直到今天,郭富斌都忘不掉小时候在县城看到的煤渣路,甚至对“煤”的味道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。因为,煤让郭富斌“闻到了现代文明的味道”。

“有一件事,现在想来奇怪。当时的天气特别,心头整天都觉得是艳阳天。”

郭富斌不是说天气,是画面。

“比如,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照进来,粉尘在光线中起舞。太美了,还伴有油墨的那种香气。我至今还能记得那样的感觉。”郭富斌回忆起初中(应为“小学”)第一天上课发新书,眼神有些飘忽,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。加入红小兵的那天,郭富斌和同学在沟边大声呼喊,畅谈人生、理想,想着课本上读的《少年英雄刘文学》,就是阳光灿烂的日子。

唯一觉得阴霾的一天,是1976年的99日。在农村,一般是下午的三点吃午饭,这一天,大家刚好端起饭碗,就听广播说毛主席去世了。全村人干(应为“他和伙伴走了”)了五里路,围着隔壁(邻村)村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,相拥而泣。

读高中的时候,郭富斌坐在家里的柿子树上,看(担忧)人民公社破除(解体),看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领土地,(此处删除)他惆怅,家里分下来的地谁来种呢?爷爷半身不遂,自己又在读书。可事实上,家里的日子好过了,他成了改革开放的见证者。

郭富斌家所在的村子姓“吕”,吕氏家族是宋朝名门。五里头村立着一个“吕祠庵”,纪念吕氏。《白鹿原》里面的朱先生,原型便是这村里的“牛才子”,名叫牛兆濂,清末关中大儒,拜于理学大师贺瑞麟门下。这牛才子,便在吕祠庵里讲学。

郭富斌自是没有赶上这个时代,却也摸着历史的印记长大。

幼时,郭富斌爱随大人到这吕氏宅邸纳凉。文革时,吕氏的宅子被充了公,作了仓库。这宅子建筑讲究,与普通宅子不同,吕宅的椽刨得方方正正,寻常人家则用圆木,后用芦苇糊住泥巴做底,吕宅则用的是砖。每有时间,郭富斌就坐在这冬暖夏凉的屋内,听老人讲吕氏家族的兴衰。

“现在回想起来,小时候读过的书,真是有限。”郭富斌读过的第一本书叫《战火中的青春》,将革命斗争的故事。还有的就是《林海雪原》《铜墙铁壁》了。为了读书,郭富斌常去县城叔叔(应为“外公”)家玩,因为外公家旁有个租(应为“新华书店”)书店,一分钱租一本,一天就可以看完。

就是这股劲儿,让郭富斌初中毕业后,放弃了保送,考到县城读书。这才有了高中时期的“三剑客”。三剑客,是郭富斌与高中时代两个好友的并称,这三人,一个好写诗,一个写散文,郭富斌则是写小说的。他喜欢鲁迅的文字,有画面感。

“我从小就喜欢文学,喜欢美好的东西。但高考时,‘文学’和‘历史’,我一直徘徊。”

 

关注生命就是关注历史

最后,让郭富斌走上历史这条路的是一个事件。

由于日本高速发展的经济,为军国主义辩护的逆流出现。70年代文部省授意改变“侵略”的表述形式,1980年审定教科书时将“侵略”淡化为“进出”、“进入”。1982年,这本教科书公开出版。

此事,在1982年的中国引发了激烈的反应。这一年,郭富斌高考。这一件事,让他的志愿表上出现了满页的“历史系”。最后,他被陕西师范大学历史系录取。

2002年,郭富斌带学生到日本交流史(删除),在书店里买到了这本扶桑社《历史教科书》。因为英语一直不好,郭富斌改学了日语,加之日语中有不少汉字,回国后,他将书中讲到“甲午战争”的一节做了翻译。说到这里,他起身在满柜的书里,找出了这本《历史教科书》,我第一次眼见这本书。

小时候,那种求知若渴却又无书可读的状况,在师大得到了缓解。每日,郭富斌穿梭于图书馆与宿舍之间,心无旁贷地阅读。从最开始只关心日本问题,发展到对各个国家的政治体制的审视,在寒窗苦读的时间里,他把钱都花到了买书上面。有一次,读到麦德维杰夫的《让历史来审判》,他甚至动手将全书抄了下来。

到现在,读书、动笔的习惯,郭富斌仍坚持。他从办公桌上取出两个黑色厚本,其中一个作摘录,另一个则纪录着每日读书的项目,每一页的满载,足见其阅读之广博。

“我非常赞赏八十年代《读书》杂志的一个口号——‘阅读无禁区’。我出生在一个物质与精神生活高度贫乏的时代,但敬惜字纸的观念还有。”从小时候抄写《增广贤文》,到在冬夜的被我也偷看《一只绣花鞋》,70年代末,在读《红楼梦》《东周列国志》等解禁的书籍。“如果说一个人有精神底色,这就是我最初的精神底色,充满了革命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情怀。”

大学期间,郭富斌得以接触到外国书籍。四川人民出版社的《走向未来丛书》对他的影响很大,他能记得序言里马克思说:思想的闪电一旦真正射入这块没有触动过的人民园地,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人。丛书中一本名叫《摇篮与墓地》的书,写严复的,给郭富斌深刻印象。“我深深地为这位中国的普罗米修斯所震撼,正是他给中国‘盗’来了西方思想的天火。”

郭富斌的阅读让人觉得庞杂,但可以窥见一条主线,即国家与社会结构一类。我问他为何?他回答我:“作为老百姓,本来离国家就很远,但对国家发展的道路需一直关注。(建议改为“传统中国知识分子就有忧国忧民的传统,何况现代公民,更应该关注国家和社会发展。”)”郭富斌称这算作一种情怀。

这样的情怀,自是少不了带进他的课堂。

忆起在西安中学的第一堂课,一直很持重的郭富斌,开始眉飞色舞。从师大毕业后,郭富斌被聘入西安中学任历史老师。一个农村学生走进省重点,郭富斌自觉身上有种泥土的味道。过去只在教科(改为“辅”)书封面上见到的名字,如今都出现在自己眼前,成了同事。第一堂课,有不少名师都坐在下面,临进门前,郭富斌被通知:要讲普通话。

一个农村孩子,何时讲过普通话?没办法,硬着头皮上吧。

这一堂课,讲“原始社会”。“恩格斯说,有人才有历史……”借此开头以后,郭富斌从圣经故事讲到了云南纳西族传说,再转向达尔文的进化论。一整节课下来,除了标题,其他内容都与主题没有直接关系。但却掌声雷动。

“我不能照本宣科,重复课本。”这是郭富斌给自己的要求。在之后的二十多年教书生涯中,郭富斌的课都是如此,没有教条,亦没有规矩。(此句删去)他告诉学生,历史是关于人的,它不是简单的文字,而是有关生命的存在,关注生命就是关注历史。“我一直的理念都是跨学科的,没有把历史课局限在历史里面。”

读大学时,郭富斌就常去蹭中文系的戏剧课,还为剧中的人物写诗,到今天他仍能背诵关汉卿的《蝶双飞》。按照最初的意愿,郭富斌是想做历史研究的,可惜英语不好,没考上研究生。但在西安中学,郭富斌觉得自在,每天除了上课,就是读书。他的办公室里,常常是高朋满座。郭富斌笑笑,就是喜欢神侃。

 

站在历史与现实的结合点

据说高朋满座的不仅是郭富斌的办公室,还有他的课堂。在网络上一条点击过万的公开课视频里,记者见到了课堂上的郭富斌。

与之闲聊时,郭富斌多是温和地娓娓道来,说到动情处,甚至有一种动容。但在课堂上,郭富斌却像个将军,自信满满,字字珠玑,犹如全部的教材、文字、知识都成了他的士兵,听从指挥,待命令一发,即刻发射的感觉。一堂近一个小时的公开课,就在他激情昂扬的演讲中,过完了。

“站在21世纪门口,回望20世纪,有一个特别引人关注的现象,那就是世纪之初人类命运的抉择中,集中出现了四大实验。”课一开始,郭富斌用人类发展引入主题。PPT上写着标题——《斯大林模式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建立》,教科书相应课时的标题则为《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建立》。他问:为什么多了“斯大林模式”?

紧接着,他结合现实因素分析了二战后社会主义国家对斯大林模式的参照,以及教材小字补充的关于南斯拉夫探索新道路,被苏联压制的故事。最后,告诉学生:“这些材料还不够,还有一个更深刻的因素,就是和俄罗斯民族的一个梦想有关。”郭富斌,补充到公元10世纪,俄罗斯历史上发生的基辅罗斯洗礼。

“俄罗斯人从此接受了东正教,它不仅在精神上统一了俄罗斯,而且点燃了俄罗斯人的世界梦,从此担负起拯救基督教世界即整个人类的神圣使命。”

于是,从俄罗斯的三色旗意义起,分析俄罗斯民族;说到国徽、国歌,以中国作对比,分析俄罗斯民族的世界性;接着,分析了苏联社会主义实验的三个阶段,从马克思到列宁再到斯大林。整堂课上,郭富斌很少抛出观点,而只是提供材料,这其中就有他读书时期手抄的那本《让历史来审判》中关于斯大林的论述。

接近尾声,郭富斌抛出一个问题:在21世纪的今天,我们怎么看待斯大林模式?

郭富斌没有给出答案,但课堂的最后一句话,他说:

史学家科林伍德说:我们可能走的太远了,以至于忘记了当初之所以出发的目的。什么目的?当年为什么要搞这样的实验?它的原点只有一个——那就是人的解放!

“在这堂课上,我设计了四个流程:‘一个世纪的回望’、‘一个时代的迷雾’、‘一场悲壮的实验’、‘一个永恒的话题’,探讨苏联道路抉择的得失。”课后,郭富斌对课堂做了总结,并列出了一条51项的书单,供学生补充阅读。

郭富斌喜欢陈衡哲女士的一句话:教科书减去了见识,便是一本白纸黑字的死书。因而,他觉得历史教育应该站在历史与现实的结合点上去进行教学。“未来中国需要有独立人格的高素质公民,需要建立公民社会,我们的学生是社会的主体。所以,历史老师要当魔法师,沟通历史与现实,用古今碰撞所迸射出的光辉照亮学生心灵,让历史教育重新找到存在的价值。”因此,郭富斌的历史课堂上,思想,被提到了高位。

他提出,要放宽历史教学的视界,用“大历史观”进行教学。以专题的方式备课,不拘泥于课本,站在社会发展的宏观背景上,去看待历史事件,再结合当下的社会现实,重构历史价值。更重要的是,他将历史的重心放到“人”身上。这里有两层含义:第一,是历史中的“人”,关注历史人物的故事;第二,则是学历史的人,即学生,历史课堂要与学生互动。“让历史人物走进学生心灵,让学生在前人的思想和命运中去反思、追问,丰富思想。”

在郭富斌的办公桌上,收着一本满是爱心的本子,那是刚毕业的学生写给他的。这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,一名99级的学生,毕业考入中国政法大学,她给郭富斌写道:

您领我走进历史之门,让我对历史进而对整个文科产生极大兴趣。您的课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国,什么是公平、平等和自由。这一切正是法律所追求的。

有很多次,郭富斌都有机会去更高的平台,成为历史书籍的出版商,或者政府部门的机关工作人员。但最后,他还是选择留在学校,留在学生的课堂上。

大概是这里,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

 

对话郭富斌:历史,一个无休止的对话

 

《教育家》:对历史和历史教育的认识,有很多不同的说法。在你看来,如何界定历史?

郭富斌:何兆武先生说,有两种历史,一个是历史学Ⅰ,它是对史实或史料的知识或认定,还有个历史学Ⅱ,它是历史学Ⅰ的理解或诠释。历史学Ⅰ可以认为是客观的和不变的,但历史学Ⅱ是随着我们的思想的改变而改变的。建国后,土地公有制一度让农民群体站在中国历史的核心,改革开放后,工业发展却成为中国的重中之重。

人看历史如盲人摸象,每个人摸到的部位不一样,感知的历史也就不一样。而一个人的经历和价值观的变化,都会影响其对历史的看法。历史学之成为“历史学”,完全有赖于历史学Ⅱ给它以生命。没有这个理性的重建,则历史只不过是历史学Ⅰ所留给我们的一堆没有生命的数据而已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那么,历史教育呢?

历史本身有极大的丰富性,为不同看法提供了可能。历史丰富性的本身就有极大的教育价值:世界原本就是丰富多样的存在,为发挥出历史培植年轻一代的历史理性与人文关怀的价值,需要摒弃那种将一种解释非法地晋升为唯一正确解释的企图。

历史资料很多,我们平时接触最多的是教科书,它代表国家立场,是主流解释。但是,老师不能照本宣科,对历史应该有自己的解释,当然,个人观点不能代表国家。还有就是来自于学术界的解释,这也是一个选择渠道。最后,应该允许学生有自己的解释,他们对教材的反思就是历史教学效果的证明。在我看来,历史就是一个无休止的对话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是这样,历史几乎成为一个热门话题了。“热”的背后是什么?

郭富斌:中国历史是“缺钙”的:历史很热,如百家讲坛都变成了历史讲坛。可热的只是表象,大家只对帝王将相、权谋斗争感兴趣。现在我们能看见的历史剧,描写的都是宫廷权谋。中国历史热的背后是寸草不生,没有思想,只是重复以往的故事,里面的错误观点更是不计其数。

国人心中的历史有庸俗化和神圣化两个极端。人们看资治通鉴,学习的是如何治人。看红楼梦,到后来也全部从权谋角度去解读。人们在历史里面找逸闻趣事,历史的格局和格调消失殆尽。实际上,历史应该是找智慧的。社会正常时,历史是导师,可以引领。不正常时,历史是医生,可以治病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所以,透过你的课堂,你想要让学生获得什么?如何引领高中学生?

郭富斌:我在高一历史的导言课里面,提到过三个“不迷信”:不迷信书本、权威、明星。我想告诉学生,任何人不能代替你的思想,你的头脑不能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。中国自古以来,统治阶级就怕人民思想。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来控制思想:残酷如焚书坑儒;隐蔽如科举制,只将四书五经列为主流读物。

我一直跟学生强调思想的重要性。两百年前的美国很弱小,让它强大起来的不是航空母舰,而是思想。犹太人对世界的影响之大,也是因为他们思想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历史,是否同样践行者素质教育的重要功能

郭富斌:现在的历史有两个问题,第一是历史档案化,人们认为历史就是档案。历史呈现过于片段,没有画面感。第二是庸俗化。

现在国内的历史还在普及阶段。人可以接受各方信息,但缺乏整合。作为历史教师,整合资源很重要。你教一段历史,各种资料和渠道太多,必须要整合后再反馈给学生。这个背后有个人价值观的体现,价值观不同,整合出来的信息也差异巨大。

教师首先得提升自己,才是“素质教育”,否则,就是误人子弟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如何运用历史课堂训练思维能力?

郭富斌:注意与历史人物对话,走进历史人物心灵。历史的主角是人,历史教育在人的教育上有独特的优势。让历史人物穿越时空走进学生心灵,让学生感悟他们的精神世界,在前人的思想和命运中去反思、追问,丰富自己的思想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以这样的标准,对“历史老师”的要求就非常高了。至少要做到知识广博?

郭富斌:我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出做历史老师的“四站和四让”。“四站”是指“站在历史和现实的结合点上,站在中西文化的交流点上,站在大学和中学的结合点上”,我觉得“站”就是一种视野,我是中学老师,我要关注大学课堂;我是中国老师,我也要关注西方教育;我是历史老师,我更要看清现实。

“四让”就是“让思想的光芒照耀历史课堂,让人性的光辉沐浴历史课堂,让大师走进历史课堂”,“让”是我的一种人文情怀。我上课不会去想那些固定的知识点,我讲解放战争,讲它对今天的意义,对学生的影响。我会告诉学生,这是内战,是悲剧,这是不可避免的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实际情况如何?在你教学与培训的过程中,你所接触到的历史教师情况如何?

郭富斌:教育现状不好,不仅是历史。国内历史教育两级分化严重。深圳、珠海、上海、济南、北京等地都有很好的老师。老一辈知名的历史教师比现在多。

我认为,青年教师要做到:在阅读中成长,教学的过程就是分享阅读体验的过程,阅读的边界就是教学的边界;在交流对话中成长,身边的同行就是你宝贵的财富;在反思中成长,即善于向自己的实践学习。

中国自古文史不分家,语文和历史都出了多位名教师,现在却产生了危机,为什么?因为老师站的高度不够,学生感受不到。老师丰富和生动了,才会激发学生的潜力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另外一个重要方面,历史老师应该如何组织教材?

郭富斌:我校用的是岳麓书院的历史课本,高中分为三个部分。在文化部分,包括文艺复兴、希腊先哲崛起、西方宗教改革、科学革命等内容,2500年的历史,从东南欧到西欧,全部都囊括在里面,学生学习较难。我理出一条主线:“人”。古希腊,人的崛起;文艺复兴,人的发现;宗教改革,人的解放;科学革命,人的力量;启蒙运动,人的理性。总之,将核心放在“人”上,再把课本内容加上去。

我在导言课里面就会告诉学生,人类有政治生活、经济生活、老百姓(改为“文化”)生活三种。而政治生活不论复杂与否都有三类,从神权到君权,再到民权,就是要让让人过上自由平等的生活,这也是我的政治立场。(此处建议关于其他两种生活的见解也加上)

 

《教育家》:你的课堂中,很多地方涉及到中西方文化的对比,你如何看待东西方价值观?

郭富斌:历史就是让你找准自己的位置,如果建立一个坐标点,那就该清楚中国在这个世界的哪个点上,发展的曲线在哪里,发展的路径是什么。在发展中,了解其他地域的发展情况。同样的问题,以西方价值观怎么看,我们怎么看,之间的差异在哪里,这些都要清楚。

东西方之间有没有一个交汇点和一个对立点?如果有,对立点能不能交合,交汇点能不能扩散和发展?以这种方式看待问题,就会觉得很不一样。

 

《教育家》:现在,不少中学生参与历史公益活动,你怎么看?

郭富斌:我觉得有用,这给学生搭建了一个交流平台,帮助他们对外部信息的了解。我曾经在南京看到非常震撼的一幕,一群加拿大老师带领学生来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,他们正在做关于“远东损害问题”的课题,对远东地区的战争中,劳工、经济、受害者、文化损失等内容做调查。在这里,他们抱头痛哭。而国人前来,大多无动于衷。我觉得应该支持这种活动,让大家真正的去触碰历史。

本文发表于《教育家》2013年10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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